Tuesday, November 16, 2010

Hiko's world page99 (部落格小说:树獭の微笑--第五章)

“峻宇哥!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坐在这里淋雨?” 峻宇仰起头来竟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是杰克与筱祯。

深深沉醉在自己的悲痛中,峻宇呆呆凝望着面前的两位天使,找不到适当的反应。

“是啊,峻宇,你干嘛在这里啊?”筱祯好奇地问道。

“我……我……”峻宇寻不着理由回答。为什么在这里呢?峻宇这才惊觉自己的处境、行为异于常人。
“那……那么你们又怎会在这?”峻宇将问题的球抛回给杰克与筱祯,期盼短暂逃过追问,让自己有时间理出个所以然。
“杰克补习班放课,而我要替我妈送点东西,顺道就一起回去……你怎了嘛?”峻宇还是逃不掉回答那问题。
“………………” 峻宇依旧没有答案。
“哎哟!峻宇哥,下雨了就去避雨嘛……这样会着凉的!”杰克努力地打破峻宇的沉默,缓和他们三人之间的尴尬。

同时,筱祯亦似乎看穿了峻宇的心事。

“你全身都湿了,不如先到我们那儿避避雨、换件衣服吧。”
“对嘛!峻宇哥,来嘛!现在下雨,到我们那换件衣服再说!” 筱祯、杰克一唱一和,杰克又是拖又是拉的,终于将忘了如何反抗的峻宇带离了天桥。

**********
“是B minor, 你刚才弹错了!再来!”
“什么嘛,明明我就弹对啦!” U王子坚信自己的弹奏完美无缺,邮差总是鸡蛋里挑骨头。
“王子哥,我们就再来嘛。”曼曼一个360°空中旋转手握着的鼓棒,来了一个意识着他们结束争持的12 stroke drum fill。

树獭帮马不停蹄,风雨无阻地为两个月后的赛事作努力,虽有争执但永不损树獭帮的友情与精神。

阵阵美妙而有活力和冲劲的动感旋律从头等仓里传出,令死气沉沉的雨季增添了不少生气与动力。电吉他、电子琴、鼓和贝斯吉他合成所产生的效应震撼动人,但始终美中不足。少了那细腻的嗓音和单簧管的纯净清脆,使得树獭帮无法发挥淋漓。

“筱祯和杰克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呀?” 身为团长的苏言盛总是无时无刻为团员们担忧。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个时候……

“来了!来了!”曼曼从铁闸缝间看见了他们的身影,马上拉开了大闸。
“嘿嘿………看看谁来了!” 古灵精怪的杰克从大闸后将浑身湿淋淋的峻宇拉了进去。见到大伙,害羞的峻宇示意地点了点头,默不吭声。这果然是树獭帮没想到的客人呀,大家即惊讶又兴奋。

“Oh My God!Mr. 安!你……你……”
“哟!峻宇,欢迎啊!”这本来以为不会应邀的人竟然自己来了,言盛看来很高兴。
“峻宇哥,你怎么都湿啦?” 曼曼问道。众人也都好奇峻宇的狼狈相。
“好啦!等下再说吧,先让峻宇将湿衣服换了。” 筱祯催促着,眼见峻宇不停地颤抖。
“峻宇你跟我来吧。”邮差领着狼狈的峻宇上了阁楼更衣。

望着峻宇的背影,树獭帮有好几分钟的时间是沉默的,或许大家都在猜……猜着那相同的一件事。
“你们是怎么遇到他的呀?” 言盛问起了筱祯与杰克。两人将天桥上巧遇的事告知了众人。
“看来,他还是没有打算。唉……” 言盛深深叹息,同情着峻宇的遭遇。
说着,已更衣的峻宇与邮差便回到了众人当中,加入了谈话。
“峻宇啊,我们都说了,要是你没着落就到我们这暂住吧,别像今天这样了啦。” 言盛欲尽最大能力留住峻宇。
“对啊峻宇,就留下来嘛。”
“峻宇哥…………………………拜托!” 杰克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峻宇面前闪烁着。
树獭帮使出了浑身解数,势必要为上次的失败雪耻。话说从来只有树獭帮不要做的事,但重没有树獭帮办不了的事。

峻宇终于于树獭帮的哀求劝解下,在两小时又三十八分钟后妥协了。

树獭帮万岁!

天依旧不作美。雷电交加、雨水倾盆的黄昏;在头等仓里,那温暖的友谊开始萌生,蠢蠢欲动。这场长命雨持续至深夜未停,这场雨后的大地是否会复苏,彩虹否是依旧承诺着应许,也只能走着瞧了。在头等仓的第一个雨夜里,即便淋雨后感冒高烧,但这晚却是峻宇十多年以来睡的最安稳,最香甜的。

**********
雨后的清晨生机勃勃,总是叫人喜爱。难得睡到自然醒,峻宇醒后四处张望查看;头等仓里一片宁静安详,和煦的晨光照了进来。头等仓里不见树獭帮的踪影,看来凌晨雨停之后便各自离开了。头等仓里到处留了字条、便利贴,告诉峻宇食物在哪,用品在哪,还提醒着峻宇别四处走动,以免引起镇里人的注意。一张又一张贴心的叮咛,令峻宇感到无比窝心。悲伤与恐惧在峻宇心里虽然依旧驱之不散,但桌面上的早餐和感冒药足以暂时让峻宇忘掉那一切。

“峻宇哥!” 曼曼和杰克放学后第一时间赶来了头等仓。随后,大伙也纷纷出现了。
见峻宇好多了,树獭帮决定来一个树獭式的火锅派对,算是欢迎这位从远方而来的朋友。
“曼曼!你再不过来帮忙筱祯洗这些菜,今晚你就休想吃!” 一如既往,曼曼和邮差的口舌之战
又再次展开了,这总是树獭帮最夯的余兴节目。树獭帮的和乐融融,让峻宇有些不自在,或许
一个人惯了,性格也变得孤僻起来。

“Oh My God!” U王子忽然喊了起来。糟糕了,酱油不见了!树獭帮开始慌了,曼曼邮差又来
了,其余的人四处寻找那失踪的酱油瓶,头等仓宛如被抄家似的,令在一旁的峻宇忍俊不禁。
这群人还真可爱!

“不如……我出去买吧。”一直沉默不语的峻宇终于开了口。基于峻宇坚持要替大伙买酱油,言盛
唯有让峻宇随同U王子去。
“小心,快去快回。”言盛再三吩咐。

卖酱油的杂货铺子就在小镇大街的转角处,离头等仓也只有数分钟的路程。呆在头等仓里
一整天了,峻宇难得出来透透气,心情也变佳了。正当两人欲归之时,峻宇忽然发现他们身后
好像有人注视跟踪,那夜的恐慌又再次浮现在峻宇的脑海里。峻宇与U王子灵机一闪,便分头
离开,两人各绕不同的小巷捷径以便扰乱跟随者的视线与目标。越过了一条又一条巷口,跟踪者
越跟越靠近,峻宇开始跑了起来。跟踪者依旧穷追不舍,躲在后巷的垃圾堆边,已无力的峻宇
看似要放弃了,就在这个时刻……

一个强而有力的手掌从背后捂住了峻宇的嘴巴。

【待续】

Tuesday, November 9, 2010

Hiko's world page98 ( 部落格小说:树獭の微笑 -- 第四章 )

十月里的天空总是阴晴不定。一小时前的艳阳,一小时后就能消失得毫无踪影。这善变的天气犹如发生在峻宇身上的事,没有半点预兆、那么荒谬、那么儿戏。

医院的玻璃自动感应门随着人身体的接近自动敞开,峻宇伫立在门前,敞开的玻璃门带来了峻宇久违的清新空气。太阳在空中骄傲地绽放笑颜,伴着阵阵冷暖交集的微风迎面问候着这大病初愈的男孩。在院治疗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是时候离开了,峻宇手中握着一张来自树獭帮的祝福卡,另一手持着一大袋的药物和一张上面写着“已付,无需偿还。”的医院账单步出了那已渐渐熟络的医院。

能病愈出院是件可喜的事,任谁都会厌恶那没有自由,只有病痛的地方,可对峻宇而言却犹如航海的人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遗失了指南针一般,迷失方向、茫然无助。连那最后一丁点儿的归属也都没有了。

从此刻起,该何去何从?

不知道…………

**********
午夜二时三十五分,急促的脚步声穿越过胡氏商业集团大厦的大厅,惊醒了沉睡的保安员。保安员满脸惊慌失措,一会鞠躬敬礼,一会又像是对着对讲机通报些什么,气氛极度不寻常。想必是大事不妙了。

“振明!把阿松叫来,限他十分钟以内出现!” 一位身穿灰色衬衫、西装裤、黑色皮鞋,一头长发束成一个马尾的男人以严肃且有威严的口吻吩咐着他的属下。这人眼神中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傲气,似乎一切的人、事、物都不在他眼里占任何尊严、地位。

“是!韩总经理!”

韩总经理说罢便迅速上了电梯。

夜空中乌云盖顶,没有月亮,也见不着星星。

“胡先生,韩总经理来了。” 一名貌美的秘书将韩总经理引进了胡先生的办公室。
“韩丰啊,坐吧。” 胡先生吩咐着韩总经理到他那从意大利买来的朱红色沙发上坐下。韩总经理恭敬地坐了下来。
“韩丰,这么晚叫你来希望你不会介意。”
“不,胡先生。不介意。”
“嗯……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想听听关于峻宇的事。” 胡先生一面说,一面泡着他上个月从南非带回来的上等茶叶。
“胡先生,关于峻宇,我已经派人打听着他的下落,请胡先生放心,我会安全将峻宇带回来。”
“那就好……” 胡先生继续泡着他的茶。茶叶浸在热水里,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茶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你知道吗,峻宇那孩子从来没喝过我泡的茶…………韩丰,尝尝吧,这是极品中的极品。” 胡先生递了一杯茶给韩总经理。
“韩丰,你跟了我已经十八年了吧。时间过得还真快啊,记得当年你才是个高中毕业的小伙子,呵呵。” 韩总经理没回话,只静静地聆听着眼前这位六十余岁的长辈细说当年。

“峻宇就交给你了,把他带回来。”
“是。” 说完,韩总经理便告辞离开了胡先生的办公室。

“韩总经理,阿松到了。”韩总经理在步出大厦之际被振明告知他要的人已经来了。韩总经理向振明打了个眼神便上了车离去,不久后,停车场的一处便传来一声枪声。

胡先生已经知道了他们试图厮杀峻宇之事,胡先生对韩总经理的信任或开始动摇了。

**********
离开了医院,峻宇毫无方向地在街道上溜达了一整个下午。肚子饿了,吃了一碗面后,口袋里剩余的钱也不多了,下一餐该如何解决对峻宇而言也是个问题。为了不让人找到,峻宇一概不能使用身上的任何信用卡。

“啊。” 峻宇一个弯腰绑鞋带的动作触动了还未完全康复的伤势。忍着痛楚,峻宇找到了一个少人经过的行人天桥上坐了下来。依偎在那已经多处生锈的天桥栏杆上,望着桥下不时飞驰而过的车辆,峻宇心里有说不出的孤单与恐惧。这世界像是遗忘了安峻宇,何处才有属于峻宇的地方?

讨厌的天空总是为悲伤的人增添伤感。一阵风,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雨水随着便倾盆而下。雨水淅沥沥地贱打在峻宇的身上,由头发随两侧留下了脸颊,沾湿了衣襟,身上的衬衫也湿透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笑嘛!

峻宇无奈地哭了、笑了。望着天空,任由雨水凌辱。

就在此时此刻,一把雨伞温柔地遮盖了峻宇,挪去了凌辱。上天并没有遗忘这孩子。

【待续】


著 (乃本人之笔名也,往后将以此名写作。)